黑像

第十章

【最近会很忙，之后我会联络你。——】

明日香将这条短信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收起手机拿起一边的手提袋走出家门。

小田便当店几乎从未关门过，几十年来周围的居民都习惯了在不想做饭的时候从店里打包自己喜欢的便当带回去吃。

偶然的休息中让大家还颇为不适。

明日香挤在早高峰的电车里也觉得很不适应。这么多年，她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放在便当店上，从未有过时间离开。每天凌晨就要去挑选蔬菜，扛回来后还要洗菜处理，往往天还黑着热乎乎的便当就要准备好放在橱柜里，一直忙到下午大家都收工了自己还要收拾店面。

像这种可以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什么都不用管的时间真的好幸福。

电车到站，明日香费了很大的劲才挤下来，这么久没坐，完全忘记电车上下站也是一场战斗。

连声道歉毫无诚意，踩了不知道多少双鞋总算赶在关门前下了车。

明日香举着手机跟着导航一直走到一栋红色的砖房前，水泥制成的门框龟裂出许多细缝，玻璃门上贴着色彩早就脱落的海报。

她吸了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楼里走廊没有灯光，地上的白色瓷砖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两边的店铺橱窗不是破损就是结着厚厚一层灰。

“嘎吱。”碎裂的声音吓了明日香一跳，她扶着墙，低头一看是瓷砖被踩裂了。

“什么吗，吓死了。”她小声的抱怨，考虑了一下便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有光照着还是好走很多。

她摸索着上楼，楼梯狭窄扶手也有些断裂。因为窗户被木板封着，越往里走越是伸手不见五指。

“Amp。”熟悉的声音响起，增幅明日香将手电照向声源。

“调……收音机。”明日香想起这是在外面，迅速叫出代号。

被称为收音机的调频点了点头“大家都在等你，这边。”说完扭身带路，二层的情况和楼下别无二致，只是少了透明橱窗，大部分都是挂着餐饮的牌子。

明日香跟着对方向唯一的光源处移动。

“进来吧。”收音机侧身推门，明日香随着他走入了房间内，正对着门的吧台椅上坐着一个银头发的青年，发青的肤色和爬满手掌的奇怪装束让人难以忘记。

“是新成员吗？渡我很好奇！”金头发的女高中生？

明日香退了一步避开对方刺向自己的小刀。

“诶呀，失败了？为什么要躲开？红色难道不美丽吗？”对方侧着头，一点都没有刺杀别人失败的窘迫感。

酒吧装饰的房间不大，却站着坐着十二个人。明日香快速的扫了一眼。

“我以为我们是合作关系，死柄木。”明日香淡淡的说道。

被叫出名字的青年两只手指拧着水杯一动不动：“我可没有和废物合作的爱好。要是能被她被杀掉的都是废物。”

“死柄木。”站在吧台后的人提醒道“这是大人嘱咐协作你的。”

“不过是一帮见不得人的走私犯。”死柄木完全没有被提醒了的意识“你们不都是被雄英退学的垃圾吗？换一个名字就觉得可以在另一方混出名堂？那个绷带怪人是你们的老师吧，真想再见见他当时的表情。”

“死柄木，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调频没有接话，他说“摧毁雄英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英雄。”

死柄木的脸被手掌覆盖着看不清表情，他“切”了一声。

“既然知道了就开始吧。”他漫不经心的指挥“按之前商量好的来。”

调频点了点头看向黑雾：“麻烦你了。”

黑雾回礼“你的个性范围是十公里对吧。”

调频点了点头：“最好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尽量离他们的训练地近一些，周围阻挡太多也许会影响到接收。”

被叫做黑雾的男人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酒杯从吧台后走出伸出雾状的双手，双手渐渐合为一片一人高的黑雾，在雾中本来不应该属于酒吧的森林场景慢慢浮现。

“3公里，不要被发现。耳机联络。”黑雾说完调频点了下自己耳朵上小巧的耳麦示意了解然后就走了进去。调频刚刚跨过黑雾就收起了自己的个性。

“现在我们要干什么。”屋子里一个穿着生化服的人问到，也许是因为面罩，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按照之前的计划，由收音机先生负责监听英雄方面的信息，等到他们都分散开了，收音机先生就会发来信号。”黑雾又站回吧台后“那时候就是各位的舞台了。”

“由amp小姐负责用他们新研发的药增强大家的个性，然后我来负责送大家到战斗地点。最后我们只要带上需要请回来的学生就可以完成这次任务了。”黑雾结束了讲说。

“个性增幅药？我可是听说这个药有很大的副作用，你们是想过河拆桥吗？”绿色像蜥蜴一样的人问完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紧张，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黑雾和死炳木身上。

“你说的那种是黑道流通的低端药品，和我们社的产品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明日香说完就感觉到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淡定的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从里面缓缓取出保温箱。所有人都轻轻的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明日香就像没有发现这些动作，打开箱子，箱子里的冷气迅速凝结为雾，十管试剂陈列其中。

“我们的产品对于个性的增幅没有他们的那么夸张，不过却完全没有后遗症。当然，这是针对初代产品，最新一代的产品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个性提升至原先的三倍，而且延长时间可以叠加，并且使用完依旧没有任何副作用。比起号称能提升十倍，但时间却不确定，而且用完之后会直接失去个性的产品，孰优孰劣我想我就不需要阐明了。”明日香拿出一管“这么多的剂量可以保证在场的各位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都能保持三倍的个性。”

之前问话的蜥蜴人继续发问：“既然你们的产品这么好，为什么不流通。”

“这个问题我能回答。”一直站在死角的黑发青年走到灯光下，他的皮肤像是破布娃娃拼接一样“因为他们的产品保质期非常的短，价格还很高昂。”

“是，我们也在努力克服这个问题。”明日香“您用过我们的产品？”

“一回，印象深刻。”黑发青年淡淡的说。

“如果大家没什么别的问题就等待收音机的信号吧。”黑雾看到房间里的人都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总结性的结束了这次会话。

“我还有疑问呦～”刚刚袭击明日香的金发少女举起手，就像上课回答问题一样“我想知道，如果这位大姐姐和之前的哥哥都是前英雄，怎么能保证他们不是对方的卧底？”

场面再次冷了下来。